编者按：聊过了中药治病“以偏纠偏”、“偏性即毒性”的原理，知道了中药没有副作用，显现or不显现毒性完全看中医的水平，再谈谈中药史上一个争议话题——龙胆泻肝丸事件。

年2月，新华社记者朱玉、张建平一篇《龙胆泻肝丸是清火良药还是“致病”根源？》的报道，掀起了关于龙胆泻肝丸的激烈争论。

“作家张家瑞的恶梦开始于２００２年３月。此前，他因为经常出现中医所说的“上火”症状，开始服用有“清火”功能的龙胆泻肝丸。服用后，觉得十分对症；之后，他每逢“上火”，必服用此药，断断续续地服用了约半年。

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马文祖，患上尿毒症前是一个经常参加体育锻炼，体格十分健壮、几乎没吃过什么药的人。１９８５年起，他因为耳鸣、便秘在单位卫生室开出龙胆泻肝丸间断服用。１９９９年，马教授参加体检发现肾功能受损。”

医院开出，或自购同仁堂龙胆泻肝丸，短期或长期服用后，导致了尿毒症。

文中另报道，医院的一位老中医，出身中医世家，自己、自己的爸爸和爷爷也都因败火服用龙胆泻肝丸导致尿毒症。

医院肾内科主任彭立人介绍说，她经手的病人中，在２０多名尿毒症患者中，已有十几人经肾穿剌，被确诊为马兜铃酸肾症，其中的大部分人，有过服用龙胆泻肝丸的或长或短的服药史。

医生们认为，龙胆泻肝丸导致尿毒症的原因是，这种药中有一味名叫关木通，关木通含马兜铃酸。

为了不轻率地给一种或几种药物下结论，医院、医院、医院等用龙胆泻肝丸的主要成份关木通，进行了动物实验。结果大鼠的药物反应与人相同：大剂量给药，大鼠出现急性肾损害症状；长期小剂量间断给药，导致慢性肾损害。

现在，国家药典已经作了修改，龙胆泻肝丸里的关木通在年后已经换成了木通。

治寒证常用的马兜铃科植物细辛的药用部位由全草改为根和根茎，根和根茎几乎不含马兜铃酸。

……

年马兜铃酸又被狠狠炒作了。

有问：我国肝癌患者发病主要原因是什么？

药监局：根据流行病学大样本、大数据分析，我国肝癌患者主要由乙肝病毒感染引起。是否与马兜铃酸有直接关系，尚无直接有力的数据支撑。

龙胆泻肝丸中的木通具有肾毒性，已经引起人们的广泛。

这是用研究西药的方法来研究中药的一个典型的例子，仔细分析这个问题，可以加深对什么是中药的认识。

龙胆泻肝丸

处方：龙胆、柴胡、黄芩、栀子、泽泻、关木通、车前子、当归、地黄、甘草。

功能主治：清肝胆，利湿热。用于肝胆湿热，头晕目赤，耳鸣耳聋，耳肿疼痛，胁痛口苦，尿赤涩痛，湿热带下。

龙胆泻肝丸是清肝胆湿热的，当且仅当机体有真正多余的湿和热堆积在肝胆部位，才适合服用。一旦肝胆部位多余的湿和热都被清理了，就应该停止服用，否则就会伤及人体正气。

如果机体内的湿热总量并不多余，只是因为肝胆的推动力量不足，不能把水份和热量正常地分布到全身，导致水份和热量都聚集在肝胆部位而显现出该部位有多余的湿和热，这属于虚火。

治疗这种虚火应该调整肝胆功能，使水份和热量能正常地分布到全身，肝胆部位自然没有多余的湿和热了。

如果用龙胆泻肝丸泄掉肝胆的水分和热量，虽然看上去改善了肝胆部位湿热聚集的现象，但是肝胆推动水份和热量的能力会因为泄药的作用变得更差，水份和热量很快又会聚集，再泄又再聚集，时间一长，肝胆的正气越来越弱，水份和热量越来越难以正常地分布到机体全身，在人体内部聚集得越来越多，就成了尿毒症。

因为一些长期服用龙胆泻肝丸的病人出现了肾衰，西医就开始来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肾损伤，把龙胆泻肝的各个成分来喂养小白鼠。这些小白鼠都是正常的，没有病的，最后发现吃木通的小白鼠得了肾病，于是罪魁祸首就是木通。

邹时祯：木通的作用层次实际上是从脾胃到外周，药效是收敛的。

木通

气味辛平无毒，主除脾胃寒热，通利九窍血脉关节，令人不忘，去恶虫

人体只要有多余的热，血管就会扩张，局部充血、红肿。

木通能把扩张的血管恢复到正常，使局部充血红肿消散开来。关节红肿特别严重的病人吃木通，红肿很快就会消退，关节复原，正好纠偏，不会表现出毒性来。有老中医用木通治疗关节炎导致关节红肿每天60克的量，也没有出现任何肾毒性。

正常人吃木通会有什么反应呢？

正常人血管并没有扩张，服用木通以后收缩，就会小于正常，大血管一收缩，就把血液都挤到小血管和微血管中，这些血管都淤塞了大量的血液，处于紧张状态，就会出现通透性增强、并逐步硬化。肾小球就是微血管组成的，肾血管硬化，就会出现蛋白尿，进一步发展就是尿毒症了。所以正常人长期用木通就会表现出肾毒性。

虚火的病人，机体内的总热量比正常人还少，大部分的血管已经处在收缩状态，再用木通，就更容易出现肾毒性了。

如果龙胆泻肝丸的所谓肾毒性是木通导致的，那么去掉木通的龙胆泻肝丸就不会有肾毒性了？

实际上，虚火的病人即使用去掉木通的龙胆泻肝丸，只要时间足够长，一定会出现肾毒性。龙胆泻肝丸中的龙胆草、泽泻、栀子等都是去体内湿热的，虚火病人体内本来就没有多余的湿热，服用久了一样会损伤人体正气，最终也会出现肾毒性。

回过来看报道所涉几位不幸的人为什么服用龙胆泻肝丸？

原来是为了解决上火、便秘等问题。

只能说，不明医理坑了自己，何止普通人，就是中医世家都自己坑了自己。

如何科学清火？且待下回分解。

本文主要观点源于《什么是中医》（邹时祯著），淘宝店“邹时祯中医学堂”在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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