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夏,我到宋河镇采访,陪我的是宋河小学教师潘昌熙(原京山二中64级学生)。他向我讲了“宋河古八景”之一的老龙古洞的故事(另外七景是:芭蕉夜雨、石人吐雾、白竹晚烟、富水渔歌、青龙晓钟、书台映月、香山叠翠),引起了我的好奇,我们步行几十里路去龙王管理区探老龙洞。

洞口在石人山村境内,我们冒着烈日,披荆斩棘,攀援而上,只见岩高洞敞,颇为壮观。进洞口是“前大厅”,可容纳数千人,地面平坦,一条小溪缓缓流出洞外。再往里走是“后厅”,其顶似天穹,钟乳石千姿百态,晶莹剔透,洞道宽阔,曲折蜿蜒,洞中有洞,钟乳石密布,景观奇特,具有开发价值。我们进洞后,全身热汗已收,一阵凉意袭人。

我问潘,“后厅”之后有些什么景观?此洞能走得出去吗?潘说,洞全长米,听说当地有人走出过,出口就是张家冲村仰天洼。“后厅”之后还有“第三厅”,通道非常狭窄,内有钟乳石柱,形态各异,“龙田”、“龙床”、“龙枕”形象逼真,洞中有一深潭,是老龙洗澡的浴池,再往前走就是出口了。

我听了说,好!今天我们就去“龙床”上睡一睡,到“龙潭”里洗个澡,当一回“东海龙王”,然后从仰天洼出来,到张家冲村吃午饭。潘说,你认得人家村支部书记?我说,作自我介绍嘛,未必记者来采访,他还不接待?潘说,那是那是,记者到哪里都受欢迎。其实,张家冲村党支部书记李明章是我修八字门水库的战友,我在石庙团当政工员,他在龙王营当工程员,后来听说他当了村党支部书记,还在养娃娃鱼,就是不采访也有饭吃。我说,我们今天要好好地考察一番,如有开发价值,就建议宋河镇党委开发成一处旅游胜地,岂不美哉?潘说,还是你们记者有眼光,想得远。于是我们继续前行,洞中光线渐暗,气温更低,但凭着身强体壮和满腔热血,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。

谁知钻到洞深处,一道石坝挡住了去路,满洞都是黄泥巴,我们摸爬滚打,也糊成了“泥人”。我问,这是怎么回事?洞中还有坝?潘说,哟,我想起来了,听说年,当地群众在里面筑了一道坝蓄水。我一听,在洞中打水库?真是佩服老百姓敢想敢干!我仰洞长叹,多好的景观被废了!我们返回吧,免得“泥人入洞无消息”!

年我当了京山县政协委员,在文史资料委员会负责整理文史资料时,发现清初学者、宋河镇白竹村人陈铭写过一首游老龙洞的七律:

曲曲桃园别有津,藤生溪树云生烟。

石昫高崎隐飞幅,潭水幽澄见碧鳞。

堪坐阿房旗五丈,曾容细柳旅千人。

古今天子太平日,洞口花开不避秦。

陈铭的诗将老龙古洞描绘得有声有色,其妙无比,可见此洞具有很大的开发价值!可惜一道水坝,毁了千年古洞。

我再讲一个惊险的探洞故事。

年,我到厂河乡去采访(今绿林镇),厂河乡党委副书记刘经齐、组织委员吴修林、宣传委员张延凤陪我游览美人潭时,刘经齐同志讲了一个探洞的故事:

年冬季,厂河公社在祁家大队(今祁家村)修茶棚水库时,负责水库工程技术的厂河水管站两名技术员叫周光祥、周光国。一天休息,二周怀着好奇心,去探水库附近一个叫“柳丝洞”的山洞。头一天下午进洞,走了好久好久,洞里一片黑暗,两支手电筒的电池耗尽,伸手不见五指,只好赶快摸黑往回走,摸着走了好久好久也不见洞口。当时他俩才20几岁,准备年结婚,现在却要命丧柳丝洞,感到十分恐惧和绝望!周光国对周光祥说,我们不能再走了,一块石头我摸过5次!这说明洞中有洞,是座迷宫,我们再继续走下去,也还是走回原来的地方,干脆坐下来,静一静心,想想办法。于是两人坐下来,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体力耗尽,精神一垮,那可能就是“鸡窝里做游戏——完(玩)蛋”。

厂河祁家大队的茶棚水库

洞外,厂河公社领导见周光祥、周光国两人彻夜未归,修水库的水利工程技术员突然失踪了,这还了得?那时是讲阶级斗争的年代,修水库天天炮声隆隆,即使有野兽也早就吓跑了;二人年轻,有文化有技术,国家职工,根红苗正,不可能自寻“短路”(自杀),只有一种可能是阶级敌人在破坏水利建设,将水利土专家弄没了。于是立即安排修水库的民工满山遍野地寻找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到了第二天上午,还是没有找到人,领导和民工们焦急万分!

洞内,二周又饥又困,也不知道天地日月,坐在洞中冥思苦想着逃生之策。周光国静下心来,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流水声,突然想到,洞中有流水,水肯定是向洞外流,顺着流水走,必定能走到洞口。于是他对周光祥说,快,我们来用手指头伸进水里,试一试水流动的方向,看水往哪流,我们就往哪走。他们二人试出了水的流向、顺着流水方向走,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出洞门口,见到了阳光,二人如释重负,顿时晕倒在地,此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了。他们困在洞中近24小时,又饿又困又吓,寻找人见他们面色惨白,疲惫不堪,不成人形,抬回去酣睡了一天一夜。

幸亏他们有点科学知识,并活学活用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看来,科学技术不仅是第一生产力,在危难之际还是一道救命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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