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者崇尚仲景之学,习用仲景之方,多年来有些体会,今呈鳞爪之见,斧正于同道。

一、经方加减不能脱离组方原则

仲景诸方组方严谨,每一味药都紧扣病机而遣用。如苓桂术甘汤的组方原则是要体现温阳化饮,是为中焦脾胃虚损,气不化水,水气内停之痰饮而设,因而方中所遣用的每一味药都不能离开健脾、温阳、化饮这一原则。所以方取茯苓健脾利水而冠方之首,用量最大而为君;“病痰饮者,当温药和之”,故取辛温之桂枝温阳化饮而为臣;取白术燥湿运脾,甘草调和脾胃为佐使。掌握了这一原则,经方就可成源泉活水,加减运用自如了。如饮邪阻遏清窍而致眩晕,可加菖蒲、远志。饮邪闭塞心阳痹痛,家薤白、瓜蒌壳;饮邪凌肺之喘嗽,加陈皮、半夏;饮邪阻遏脾胃枢转,肠鸣可加参芪、枳壳等。笔者认为:经方加减运用时,一不能减去君臣二药,二不能加药味过多,以一两味为宜,三是所加药之剂量不宜超过君臣二药。只有这样才既可保持其组方原则,又可保持经方少儿精的特点。

二、抓住病机主症扩大运用范围

病机与主症是痰病的本质体现,症状千变万化,抓住了本质,“就不必问其为伤寒,温病,杂病”,有是证用是方。如苓桂术甘汤为温阳化饮之名方,凡因中焦阳虚,脾失健运,气不化水,湿聚成饮之为患即可应用,就不必只限于“心下逆满,气上冲胸,起则头眩”和“胸胁支满,目眩”了。如曾治一李某,45岁。每年仲夏开始,每晚8时左右即出现胸闷、气喘、痰鸣、不能平卧,约持续半小时消失,入秋则终止发作。如此数载,西医诊断为过敏性哮喘,但治疗无效。据仲景“肺饮不眩,但苦喘短气”,当属饮邪为患,以苓桂术甘汤加五味子、紫石英。服1剂则显效,共服5剂,至今已7年未复发。又曾治刘某,43岁。两眼交替性浮肿如卧蚕状3个月余,诊断不明,治疗无效。笔者据《素问》“诸有水气者,微肿先见于目下也”,“水在腹者,必使目下肿也”,诊为脾虚饮停,上泛于眼胞之痰饮病。治以苓桂术甘汤加细辛。服2剂,眼胞肿消失,至今已六年无发作。又曾治一刘姓女患者,18岁。每晚欲入睡时则出现胸闷如压千斤,有压迫室息之感,必须立即坐起方能缓解,苦不堪言,医院诊为神经官能症,治无寸功,笔者据脉症,诊断为饮邪阻遏胸阳,用苓桂术甘汤加薤白头、龙齿,共服20剂,发作终止,至今已7年未复发。

三、经方合用增强疗效

为适应错杂复杂的病情变化,提高治疗效果,临床常可将两个或两个以上经方联合应用,如仲师在《伤寒论》已给我们做出了榜样和例证。如柴胡桂枝汤、桂二麻一汤、桂麻各半汤均如此。笔者在应用苓桂术甘汤治疗美尼尔氏综合征时,多合泽泻汤;治疗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多合麻黄汤;治肺心病心衰用真武汤和葶苈大枣泻肺汤。经方亦可合时方应用,如治胃下垂用小建中汤和补中益气汤。但须引起注意的是,经方合用后必须仍能体现病机和组方原则,与时方合用要体现以经方为主导,不可喧宾夺主,否则失去了经方特点,就谈不上是经方的活用了。

总之,对经方的运用,要师古而不泥,既不可视经方为死方,禁锢手脚,也不可随心所欲,随意加减,弃经方之特点与不顾。只有在吃透经方组方原则,抓住病机主症前提下,才可将经方用好用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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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摘自当代名家论经方用经方,年第二版,由经方医话(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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